第八十一章 黄雀在后 上(1 / 2)

    </>

    很快就到了正月二十这天。冬天的白天短的很,天还没有亮的时候,赵贽就早早起了床,穿戴好太子朝服之后静静的坐在房间中,一双手也因今天要做的事而有些激动的轻颤。

    “嗖!”一抹白色的影光破窗而入,正好掉落在赵贽的脚边。

    赵贽先是惊了一下,迅速起身打开房门向外看了看。房门口就只有他的一个侍卫在,整个院子中一片静悄悄的,偶尔一阵冷风吹过掀起赵贽的一片袍角。

    “太子殿下。”侍卫不见赵贽突然打开房门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压下心中的不接规矩的行了一礼。

    “刚才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吗?”赵贽问道。

    侍卫愣了一下,不知道赵贽这是什么意思。“一切都很正常。”

    赵贽又扫视了一眼院子,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是想到今天要做的事强行压下心中的思绪。“再调几个人来守住本宫的院子,今日府中若是出现可疑之人直接拿下关入地牢。”说完转身回房,并紧闭了房门。

    侍卫有些摸不透今天赵贽的这一些列做法,不过既然主子发话了,他们这些下属只要照做就好。

    赵贽回到房间后捡起那个飞落进来的东西,就这灯光看了看,那是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纸团。轻轻用手掂了掂,有些重量,像是里面包裹着东西。

    赵贽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团,看到里面包着的是一块小石块,包在外层的纸团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字。赵贽把纸团整平又靠近些了灯光。只看完第一行,赵贽眼中的亮光比照明的烛火都要亮上几分。

    等赵贽看完整张纸上的内容后,心中兴奋的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了。那张莫名其妙飞进来的纸上记录着赵贺之前组建一队私兵的始末,还写了一个地点,纸上写明有更多的证据都在那个地方。

    赵贽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几步,平定下心中的激动后开始考虑派谁去纸条上那个地址去拿回那更多的证据。现在的时辰已经不早了,他马上要准备进宫上朝,去拿证据的人必须是自己的心腹,而且脚程要快,还能随时进得了宫。

    赵贽想来想去就是没有这个合适的人选,不得已把自己的贴身暗卫招了出来。“虽说作为皇子的贴身暗卫你只能在本宫的身家性命受到威胁是才能出手,但现在的情况很紧急,本宫想不出还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谁去做。本宫现在最信任的就只有你了。”赵贺现实说了一通感人肺腑的话,然后才把纸条上的地址给了那个暗卫。

    其实这些贴身暗卫在分配到各个皇子身边时是有规定的,但是架不住跟在一个人身边久了心也会慢慢的偏向那个人。再说了,赵贽对他的这个心腹暗卫的待遇还是很好的。在赵贽的一番推心置腹的说辞下,暗卫还是照着赵贺的意思去办这件事了,并保证一拿到东西就即刻去德政殿找他。

    卯时整,一众大臣都已经到了德政殿的一间偏殿中,都等着卯时二刻一到就进正殿上朝议事。

    偏殿中虽燃着有碳火,但还是有些清冷,一些受不住冷的大臣在偏殿中走来走去活动者手脚,不至于让自己冻的一会在正殿上失仪。还有一些大臣正在悄声的说着话。

    “太子殿下。”大臣们看到赵贺进来后纷纷停下了动作行礼问安。

    赵贽进偏殿的时候赵贺还没有到,他心情甚好的扫视了一遍众大臣,之后才出声让这些大臣们平身。

    “舅舅。”赵贽看到刘文涛后热情的打了个招呼,然后二人就相携坐到了一起。

    “那个跟西栾接洽的接头人舅舅把他押在哪了?他可是这件事最有利的证据,可千万别出了岔子。”

    赵贽低声同刘文涛说着话,在别人眼中也只是赵贽在虚心的请教左相一些朝堂上的事情。毕竟这几个月来赵贽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中,若是没有人指点怎能进步的这么快,所以那个指点他的人都被大家认为是他的舅舅左相刘文涛。

    “太子殿下放心。那人已经被臣秘密的押进宫中了。暂时还不便跟殿下说关在何处。请殿下见谅。”刘文涛也降低了声音跟赵贽小声的说着。

    赵贽听万刘文涛的话后心中略有些不满,不过想了下就想明白了。这是在宫中,谁知道有没有耳朵长的人在一旁偷听。那个接头人也是他们最近才把他抓起来的,还封锁了消息,估计现在赵贺还没得到自己的人被抓的消息呢。凡事小心点好,万一这件事提前走漏了风声让赵贺想出了自救的法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还是舅舅考虑的周全。本宫还有以后还有许多地方需要舅舅多多提点。”

    “太子殿下真是折煞臣了。这都是臣应该做的。”刘文涛不着痕迹的表了表忠心。

    “安王殿下。”

    就在赵贽跟刘文涛说话的时候,赵贺也进了偏殿。看到赵贽后上前先行了一礼,然后就走到一旁跟一些武将聊了起来。

    卯时二刻,各大臣都在德政殿的正殿中站好了等着武帝的到来。

    “各爱卿今日可有事要奏?”武帝看着比刚开朝的时候又苍老了一些,而且今天他起床时头还一阵一阵的刺痛。主要是魔医之前给他的那些药丸都吃完后身体又开始出现了毛病,而且到现在也没有查到魔医的踪迹,让他的心中更加的烦躁。

    殿下的一众大臣看着越来越苍老的武帝心中的心思也快速的转了起来,一些早就站好队的还好说,那些没有站好队的心中又开始衡量起来。

    现在看来太子对处理朝中之事越来越得心应手,没有意外的话应该能顺利登位。但是安王这几日来也表现的可圈可点,让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始终无法下定居心到底要支持哪个皇子。

    几个大臣奏禀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谁也没有再把话题往灾区及灾民的身上引。他们在私下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大耀貌似不怎么想帮助他们。若是他们又在武帝面前提起这事,可不止是太子一人头疼了。

    赵贽看这些大臣说的都差不多了,又看了眼刘文涛,刘文涛稍稍向他点了点头。

    “父皇,儿臣有事要禀。”赵贽从他的书案后站了起来。

    “太子有什么事要禀奏?”武帝揉了揉有些抽疼的太阳穴,强撑着问道。

    “儿臣有个问题想先问下殿中的文武大臣们。”赵贺环视了一圈殿中的人后才缓缓开口,“若是有人私自与西栾联系购买大量战马,各位大人,这罪名应该怎么定?”

    赵贽的话一出口,满殿的大臣们均吸了一口凉气。私自购买战马,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说不好还会牵连到整个家族呢。太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的大臣们没有一个敢回赵贽的话的,坐在上首的武帝眼中却是厉光一闪,“太子说这话是何意?”

    “父皇,前几日儿臣收到消息,我们南夏有人跟西栾那边私底下买了不少战马,现正要从边境运往燕京附近。”赵贽说完燕京向着赵贺的方向瞥了一下。

    “太子所说可是属实?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这是要买马养兵造反吗!”武帝火大的把龙案上的东西一掌扫落到殿中,自己也坐在龙椅上剧烈的喘息着。

    德胜见武帝发这么大的火,急忙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陛下息怒。”满殿的大臣被武帝的举动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都跪了下去。

    “父皇息怒,儿臣很也是有了真凭实据才敢在殿上这么说的。”赵贽也从书桌后走了出来跪倒在大殿中央。

    武帝被德胜顺了会儿气,慢慢的也平复了下来。“你说你有证据,那就把证据呈上来。”

    赵贽应了一声是,站起身走到自己的书桌旁边,从一堆文书中抽出一叠张纸略一弯腰,双手举高跟眉毛一样齐,然后就站在殿中央等着德胜来拿。

    德胜得到武帝的示意,从赵贽手中接过那叠纸又走回了武帝身边,恭敬的把手中的纸张平铺放在了武帝的龙案上。

    武帝稍稍向前坐了坐身子,低头看向桌案上的那些纸张。那些纸张的数目不少,但是每张纸上写的字不是很多,有些只是记录了一些日期跟某人的行为。

    武帝也就看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全部看完了,看完之后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殿下的人。“到底是谁买了那些战马?”

    “父皇容禀,买战马的人现在就在这大殿之上,你说是不是啊,六皇弟!”赵贽将最后三个字拖的音很长,以便在殿上的文武大臣们都能听的很清楚。

    “老六?是你!”武帝听后眼光犀利的看向赵贺。

    赵贺轻撩袍脚站了出来,站在了赵贽的旁边。“父皇,儿臣并没有在私底下做这种事。”赵贺说的很是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惊慌。

    “太子你说这事是老六做下的,除了这些纸张外还有什么证据?”武帝看的那些赵贽呈上来的纸张上只是提到了有人在私底下购买战马的一些信息,并没有明显的支出是谁买下的那些战马。

    “儿臣并非信口雌黄,既然儿臣指出这事是六皇弟做下的,就不会平白的冤枉了他。”说着赵贽望了眼刘文涛。

    “其禀陛下,此事老臣也知道一些,并且还抓住了跟西栾那边交接的接头人。”刘文涛看到赵贽看向他也站了出来。

    “哦,左相也知道,那个接头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武帝目光不明的看了眼刘文涛跟赵贽。

    “还请陛下稍后,臣这就让人把接头人押上来。”刘文涛说完向武帝请示了一下便招来了在门口的一个小太监,在小太监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就跟赵贽还有赵贺一起站在了殿中央。

    小太监听完刘文涛的话抬头看向武帝,见武帝轻轻点了点头,那个小太监快步的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太监就带着一个侍卫摸样的人押着一个衣衫褶皱,上面还有些血迹的人走了进来。

    “叩见陛下。”侍卫进殿后把押着的那个人一脚踢到在了殿中,自己也跪了下来给武帝见礼。

    “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接头人?”武帝看了看殿下趴跪着的人,眉头挑了挑。

    “回父皇,正是此人。”赵贽眼中的喜色越来越浓,看着旁边的赵贺脑中已经想象着他成为阶下囚的样子了。

    “此人如何能证明你刚才所说的话都是事实。”武帝的眸子在赵贽、刘文涛、赵贺的身上转来转去,最后落在了跪在殿中的那人身上。

    “父皇只要让那人抬起头来一看便知。”赵贤稍稍往旁边挪了下脚步,以便武帝能更清楚的看到那个人。

    “殿下之人抬起头来。”德胜看了看武帝后高声喊道。